林文栋仍坐在他惯坐的座位上,前面依旧是一盘摆好棋子的棋盘。
他抬头一见是齐天,开了口“你下不赢我的,我也不会改变主意把土地卖给你。”
“那些都不重要了,我只是没地方去。”齐天说。
林文栋抬头看齐天二眼,也没客气,先下棋。
结果他们下了一整晚,因为两人下了十盘都和棋。
“你今天是怎么回事?”林文栋忽然问。
齐天头也没抬,谈天气一般的说:“被赶出门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爷爷觉得我是个一事无成的笨蛋、废物。”
林文栋闻言,移动手里的车,不觉笑了起来。
“能和我下成和棋的人,怎么会是个笨蛋?”
“他很难搞的。”
“你爷爷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。”
“也许吧,我大概永远也到不了他期望的地方。”
“怎没去找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?
“她被我气走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怎么办?
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可不想收留你。”
“放心,我现在对谁都不指望。”
“有地方去吗?”
“总会有的。将军。”齐天移动最后一步棋。
林文栋仔细查看那盘残局,不觉笑了。“你的确是,赢了。”
现在,棋下完,夜也深,他也该走了。
他起身,道:“林老伯,我走了,您多保重。”
“你会再来吗?”林文栋问。
“等我找到工作,可以养活我自己再说吧。”他对林文栋一笑,开车走了。
林文栋望着再度陷入黑暗的院子。
他其实还满喜欢齐天这孩子的,都被赶出门了,还是没开口求他改变主意;跟他的个性真像呐。
齐天从林文栋的屋子离去后,便从此断了音讯。
每个人都在找他,当然也包括杨雅立。
当齐天把雅立的辞呈交给齐华民的隔日,杨雅立就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。
“杨特助,你的辞呈,我没准。我们当初的协议可是一年,你现在递出辞呈可不是个负责任的做法。”齐华民说。
“但我们的协议内容有一条但书,如果我没得到应有的尊重,我可以随时解约。”杨雅立心中隐隐作痛,她当初原就不该来盯。
“你是说,齐天不尊重你?”
“是。”
“但据我的了解可不是这样。”他转头对特助说“去请柳律师进来。”
柳律师进来后,把齐天和杨文涛因“一句破鞋”的争执过程陈述一遍,听得雅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原来,是她误会齐天了。
如果不是齐天心中在意著她,又怎会出手打杨文涛?
她感到好难过…
“杨文涛执意要告齐天伤害,但整件事严格说起来和你脱不了关系,我希望你把整件事搞定。如果有必要,柳律师可以协助你。”齐华民不改严肃的表情说。
“谢谢董事长的好意,这件事我会负起全责,我先回办公室了。”她起身,准备离去。不管怎样,她得先去见齐天一面。
“还有,忘了告诉你一件事,他走了。”齐华民接著说。
“走了?”什么意思?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安。
“他离家出走,现在下落不明:你把他的伤害案子搞定,他不在的期间。就由你代理他的工作,如果在你约满那一天,仍无法把他找回来,我会另外找人取代他的位置。现在你可以下去了。”齐华民戴上眼镜,打开桌上的卷宗,表示结束谈话。
齐华民的态度坚定冷漠,像有没有齐天对他都毫无影响那般,但雅立做不到,听到他走了的消息,她的心像…掉了。
他没来找她,连一句话都没留,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