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眼眸,装满情意的凝结住她的目光。近在咫尺。
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,紧捏了一下。
“-是不是该戴上手套,老是冰冰冷冷的。”
她说下出话来,胸口不断翻腾着,她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,直视前方,但手被暖暖的包围着,让她舍不得脱离。
他不再开口,她也没有询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,在那一刻,一切都变得不重要,她沉浸在偷来的欢愉里,与他如初相识般比邻而坐。
她不由自主地靠紧他,汲取他身上的暖意,徜徉在他的气息里。
她的目的地就要到了,那几站的距离如飞梭般结束了,她艰难的脱出他的掌心,拿起背包,低声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她不再看他,列车停止时,她目不斜视的踏出车厢,直到登上电扶梯,她始终感觉背后那两道目光随她走出捷运站,挥之不去。
转搭一小段公车后,她步行到齐宅,小女孩从大门口跳跃的奔向她,拿着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,递给她。“姐姐,-看,妈妈买给我的新娃娃!”
她拍拍小女孩的面颊,放轻声调道:“好棒!小翎真幸福。”
在游戏室里,她无意识的与小翎下着跳棋,等到小女孩雀跃的拍着双手,大声嚷着:“我赢了!我赢了!我第一次赢耶!”她才发现自己全盘皆输,她的神不守舍已发展到极致。
她张开手掌,端详手心里的纹路,在错综复杂的支线里,她看不到自己的命运,只感觉他的温度还残留在掌心,彷佛试图融进她的生命里,与她的血液共流。
翌日,同一个时间里,她再度搭上列车,随机踏进一截车厢里,她没有坐下,因寻不到空着的双人座位,便倚在车门边站着。
她知道她在做一件傻事,再遇见他的机会是微乎其微,列车几分钟就一班,偶遇不会随时发生,更何况他一向都开车。
她拨开面颊上的发丝,低头沉思着。
感觉有人走过来靠近她站着,她正想移动站姿,避开陌生人的碰触,来人却执起她的手,亲腻的握捏着,她抬起头--他好看的侧脸映入眼帘。
他不发一语,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双酒红色的女性手套,替她仔细戴上,手套近手腕处有一圈白色软毛,她的手指在戴上手套后显得娇贵起来--他想要在看不到她时,仍然有东西代他温暖她的手。
她垂下睫毛,侧面仍可看出她湿濡的眼角,她始终被动的任他牵住心跳比前一天更形狂乱,还带着酸楚。
到站时,她差点忘了下车,是他轻轻扯动她的手指,提醒她说:“到了,小心点!”
她快步走出车厢,列车开动时,她才悄悄用衣袖擦去脸上不争气的湿意。
她不明白他的意图,她已经拒绝他了,这样的温柔只会使她更形脆弱,她几乎举步艰难。
第三天,她提早到了捷运站,站在月台上引领而望着,她已情难自禁,却也知道再见他也无法改变什么,但渴盼淹没了她,她告诉自己,再一次就好,再一次就心甘情愿的放手,不再留恋。
宛若相应她的意念,她往后一退,靠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,温暖的圈住她。
他下巴搁在她的颈窝,附在她耳边,轻语道:“在找我吗?”
她激动的闭起眼睛,感受上天对她再次的奢侈恩赐。
“我和陈馨分手了。我只是想告诉-,我可以为-做任何事!”
她倏地睁开眼,脑袋“刷”地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