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放着一只整理一半的行李箱,工作室中那张偌大的桌上正展开着一张尚未完成的设计图,桌前的灯还是亮的,可见他一直忙到刚才,但是前头并没有烟灰缸。我满意地笑了。
左沐麴将我放在他的床上。
那是一张特大的双人床,我的也是,可就没这么大。
是错觉吗?还是因为我的心里除了他,什么也放不下!我居然认为这张床比我的床还要舒服!我闭上了眼。
“怎么了,你想睡了吗?”
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温柔的在我耳边流转。我老实的回答:“好舒服!”
左沐笑了:“是吗?”
我张开了眼,瞧见他正看着我。光是看他笑着的模样就能让我心跳加快“嗯…你不是要说故事给我听吗?”我仍然不习惯叫他的名字,可是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,我爬了起来,看见了床头的小书柜。
“是啊。”他回答。
我检视着上头密密排列的书籍,发现那些净是有着丑得可爱的插画童书。
“啊!是山姆。麦克布雷尼的‘猜猜我有多爱你’。”我在书店看过好几次,虽然想买,可是最近实在没钱。
左沐接了过来,趴在我的一侧,用着他好听得可以把人催眠的声音,说着那两只兔子互相比谁有多爱谁的故事…
我当然知道那是大兔子在对小兔子宜示母爱,可是当沐麴开口时,听在我的耳里却像他是在对我诉说爱童
“猜猜我有多爱你?我对你的爱就像是地球到月亮这么长的距离…”
从地球到月亮这么长的距离吗?如果这是他对我说的话该有多好。我想着,目光离不开他,此刻的我一点也不想睡了,方才沾染的睡意已然无踪。我忽然觉得我似乎已经爱了他好久好久…我沉在时间的河流里,我的相思没有尽头。
我再也不能忍耐,如果我对他也无法坦白的话,我的心肯定会在我发现所有的秘密前先行毁灭!
“怎么了?”我看着趴在我身畔的左沐麴放下手里的书,不明白地看着我。“你该闭上眼睛才对的。”
我眨眨眼。“你就是我的鬼,对不对?”我问了,终于忍不住把盘旋在脑海的问句给抓了下来。
左沐麴一言不发的看着我。
我知道对旁人来说是很疯狂,谁是鬼?谁又想当谁的鬼?可是,我要明白的知道他是谁,我要他对我坦白。
如果他真的是我的鬼,我绝不会让他再放下我。
我看着他将书放回架上,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他回到了我身边,侧躺在床上,嘴角的笑已经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张万年扑克脸。
我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,包括他的转变。
然后,我见到他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:“是,我是你的鬼,我就是那个一直在折磨你的鬼。”
大好了,果然是他!我闭上了眼,高兴地眼泪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的泛了出来。
“希晨!”
我被左沐麴拉进怀里,我听见了自己抽蓄的声音。
他终于不叫我梁小姐了!他叫我希晨!他叫我希晨!
我伸出手臂将他抱得紧紧的。“为什么你不告诉我?”
“因为你从来都不理我,所以我想还不是时候。”
笨蛋,什么不是时候嘛!我闭上了眼。如果不是我及时找到他,他不就离开了吗?
“告诉我,你不走。”
我可以感到左沐麴的身体正轻颤着。
“沐麴”我急忙喊着。“不可以吗?来不及了吗?我留不下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