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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(2/2)

小伙计猴儿似的,一边逃一边喊冤“跟我有什么相?你看了不该看的,找少东家小俩评理去,哎哟!苞我有什么相?”

妈呀,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?!

可怜他一张老脸,都臊得没地儿搁了。

他旋即皱起眉“打赌?”

“混帐!”老掌柜怕惊动东家,低声喝斥“这么一桩好差使,还怕委屈了你?”

楚昀阡疼惜妻,忙披衣灯,唤来仆妇丫,一瞧见孔雀胆,立刻代“小孔雀,你去告诉阮妈,让她赶快把那两个稳婆找来,玉珑痛得厉害,今晚恐怕就要生了。”

“你这个小兔崽,还敢笑话?!”老掌柜在东家面前不敢有半分怨气,小伙计正好拿来撒气,说着便拿过近旁布匹上搁着的一“呼呼”的连挥了两下“看我不教训你一顿!”

“让你说就说,瞎罗唆什么?”四个毒丫可比主家夫人还凶悍呢。

玉珑不理会她们的顾忌,一气连赌三回,共押注三十两,今夜寅时,生个小。前两个她全是一时兴起,凭空瞎猜,后一个嘛,只因老人家说“酸儿辣女”,而她怀后正是极吃酸的。

小伙计一扭,比两个大拇指,笑嘻嘻地:“少东家小俩就像这样,亲得不得了,我可不去,万一瞅见了什么不该看的,被他们撵来,”说着鼻“你老人家替我说情?”

“玉珑,”楚昀阡并不知打赌的事,苦笑着走去床畔坐下,问: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他边问边怜地拨开妻脸上几缯汗的秀发“生完了孩最是虚,你不睡又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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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怜两个稳婆被她得活像自己赶去投胎一样。

约两盏茶的时间后,阮妈领着两个稳婆急匆匆地跑院里,一个劲儿地促“快、快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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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雀胆抬瞧见姑爷:心虚之下,嗫嗫嚅嚅地答“小下已是寅时,是男婴。”

而在楚家的一家布庄里,玉珑正陪着夫婿在内堂查看帐本。

小伙计忙拿他自己的话堵回去“既然是一桩好差使,我更不敢领受,你老人家亲自吧。”

“不中用的东西!”

“寅时?”玉珑不放心,又追问了一次,见她,才松手躺回床上。

不过她们的小可顾不上她们的死活,嚷嚷过后,抓着夫婿的手,幸福地睡过去。

又是一年好时。

真是疯了,难傍晚时赌的那些,全中了不成?!

小伙计忍不住,捂着肚笑跌在店堂中央。

稳婆把裹在襁褓中的红小男婴抱来邀功讨喜,楚老爷和楚夫人自是乐得心怒放,忙使帐房打赏,当下便如众星拱月一般,仆妇丫们也一起把稳婆和小男婴围在中央瞧个没完。

孔雀胆叹了一气“小,你急什么?我看小少爷或小小不急着来,大夫的话也不能全当真的,他又不是女人,或许得再等十几天也说不准,你不如多赌几天嘛。”

“好哇你们三个——”鹤红一听就气,正想开骂,却被自家小揽下。

玉珑赌自己在寅时生。

那男仆抬看了玉珑一,脸烧得更红了“小的们方才在赌…少夫人临产的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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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这小偷懒,害他老人家亲自去送茶,又怎会撞见少东家小俩正搂着亲嘴?

就这么押完了注,男仆们也都各自散了。

老掌柜追着他只打中衣角,倒累得自己气吁吁“你还多嘴!不怪你怪谁去?”

“我…我赌九天后!”

玉珑却自顾自地吩咐“小霜,去替我拿些碎银来,我也要下注,我赌自己——”她抬首想了想,不料犯了难“我赌自己什么时候生呢?两日后…三日后…四日后…”

等他们三人都下好注,每人十个铜板,玉珑让砒霜下了整整十两后说:“我赌自己今天夜里就生!”

少夫人兴致起了,谁也拦不住,三个男仆骑虎难下,只有陪她再赌。

那男仆吓得一缩脖,烧红了脸,吞吞吐吐地回答“小的不敢说…说了怕惹少夫人不兴。”

“小真是来,”砒霜嗔怨地看了她一“哪有人这样赌自己的?”

直至天稍明,晨,楚家的一个宝贝金孙才离了娘胎呱呱坠地。

“对呀!”玉珑笑嘻嘻,活像是连日的霾被一扫而空。“你们方才在赌什么呢?”

等一了房,轰走了闲杂人等,只留下孔雀胆和鹤红两个小丫帮忙,两个稳婆便关上门。

孔雀胆飞奔着去找阮妈,剩下另外三个毒丫面面相觑。

“我赌七天以后,”

外堂的老掌柜结,不等片刻便亲自沏了两杯香茗“把茶送去。”

赌完了时辰,她居然又提议赌自己生男生女,这可把四个毒丫愁坏了。

玉珑仍是笑嘻嘻的,不但不生气,反而兴致,稀奇得下得了“这个好玩!”

“昀阡,我赢了!”玉珑此刻哪里睡得着,兴奋地对夫婿直嚷“我打赌赢了!三回全中!”

谁知玉珑赌了日还不够,一转“我们脆再赌吧,这次赌什么时辰,怎么样?”

【全书完】

楚夫人一早便带了两个丫和一个妇人,抱着宝贝金孙去城外的东贤寺祈福。

老掌柜骂骂咧咧,拍了拍两个袖,亲自端起托盘去内堂,等他掀开厚实的帘,不片刻,只听“哐,砰”两声响,上好的白瓷茶杯碎了,香茗也泼洒一地,他臊红着一张老脸走来。

这回惨了!一旁守着的孔雀胆和鹤红互看一,心虚得僵直了

一时整个楚府上下活像炸开了锅,除了无人去烦扰三少爷楚天,其余的人再也没有得以安睡的,楚老爷和楚夫人闻讯早已起,匆匆忙忙地赶过来,和儿一起在廊前阶下苦等。

不过他走房时,却见玉珑不仅没累得睡,反而昂着抓着旁的孔雀胆直问:“小孔雀,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那孩是男是女?”

楚昀阡挤来,快步走房中,他心中最惦记的不是孩,而是孩的娘亲。

“有理。”玉珑丽的眸往前一扫,微狡黠“那你们都赌哪一天?”

这叫下听伙计言,吃苦在前。

“生了!生了!”众人忙互相贺喜。

“小。”四个毒丫被她孩气的反应折腾得无可奈何。

“我赌三天后。”

谁想到了夜里丑时,玉珑突然开始阵痛,吵醒了同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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