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料到他会这么待自己,沈含笑泪流个不停,僵在原地半晌后,见他仍没有开门的打算,只得在门旁抱膝坐了下来,将脸埋在手臂里。
她很想走,可是天都黑了,她不敢、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里。
而屋里的夏侯戈等了一会,却没听到她发出任何求饶声,他满脸阴戾的用力拉开门。
“-到底想怎么样?就为了我没有上门提亲这事就和我闹脾气?”
他已经受够了!好啊,若要名分,他就给她一个,只是不是他夏侯戈妻子的身分!
要当他夏家人,她还不配!充其量她也只配当个乞丐婆而已。
“我没有。”沈含笑好不容易止住的泪,又扑簌簌的掉个不停。
她楚楚可怜的模样,让夏侯戈越看脸色越沉,冷不防的拉起她到屋旁的空旷处,毫不怜惜的推她跪下。
“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名分,天在上、地在下,从现在起-就跟着我,这样-该满意了吧?”夏侯戈不耐烦的也跪了下来,二话不说的拱手合掌,随便往天地一拜就算了事。
沈含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她幽怨的望着他敷衍的举动,迟疑了一会后终于叹了声,无奈的跟着拜了拜。
虽然这样的婚礼荒唐又草率,但她还能求什么?是她自己允诺在先的…算了,也只能认了!
“现在天地拜了,名正言也顺了,-马上给我进去。我饿了,没什么耐性再耗下去。”
他站起来,脸色阴寒得让人发颤。
这女人真是麻烦,要不是为了报仇,他宁死也不会委屈自己和她演这场烂戏。
“等一下。”沈含笑——的唤住他。
“我还不知道你…夫、夫君的名讳。”她尴尬的低下头,不敢去看他沉冷如冰的眼神。
既然要和他过日子,总该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世什么的吧!
“哼!”夏侯戈想都不想的冷冷一哼,本想拂袖走开,却在听见后头传来的轻微叹息后,浓眉一沉的顿了下。
“无名。”他丢下两个字,随即掉头走进去。
“无名?”沈含笑怔了下,跟着复诵一次。
这就是他的名?
瞧他说出自己名字时的愤恨神情,不难想象他过去可能有过的痛苦遭遇,那阴郁的脸庞叫人看了十分不忍,难怪他会说自己很孤独,总是一个人。
一股同情心就这么冒了出来,她忽然有种错觉,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受过很多苦,才要用如此冰冷和激烈的态度来对待身边的人,而她又怎能要求他在一夕之间改变呢?
唉!算了!既然他说自己无名,那就叫他无名吧!
☆☆☆
这一晚,夜色格外漆黑,一阵怪异的冷风吹进了沈家,将沈青房里的门窗吹得啪啪作响。
凄厉的哭声不知从何响起,彷佛由地底冒出,回荡在四周,让沈青睡不安稳的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朦胧中,他似乎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,两个没有眼珠的眼眶正瞪大的对着他,漆黑的窟窿里还窜出两条吐着舌信的小蛇,不时的向外探出。
“你、你是谁?!”沈青吓得只差没魂飞魄散。
“沈…青,我…来…向…你…讨…命…了。”阴森可怖的声音传来。
“夏大、大哥,你、你不是已经…已经死了?”沈青惊吓得摔下床,却看见对方缓缓的走向自己,脚下的布靴还滴着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