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反而迟疑了。
“早死早超生嘛!”她脱口道。
“咦?”他皱眉,顿觉不太吉利。
“不是啦,我是说…打铁要趁热。”她连忙改口。
结果,事后证明了“知女莫若母”这个定律——
原来她们三位“家长”早就心知肚明,而且是睁只眼、闭只眼地佯装糊涂罢了,根本懒得戳破他们之间的恋情。为的是好整以暇地等在一旁看好戏,瞧他们俩何时会良心发现,肯自个儿来个坦白从宽。
唉…早知道赛门也不用差点吓破胆,如芒刺在背般坐立难安。这下子,细胞不知吓死了多少。
幸好,有惊无险。感激上帝保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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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初晴的高中毕业典礼,赛门依约前来参加。
由于校门口附近早已停满车辆,他只好将车子停在远一点的地方,与学校足足隔了三条街之远。
“糟了,快来不及了。”他加快步伐。
走没几步,突然听见一名女子的呼救声——
“你们放开我,救命呀!”
只见两个壮汉架著一名花容失色且泪流满面的女子,由暗巷底的一问老旧公寓走出;随后又有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,哭天抢地追了出来。
“别抓我女儿啊!我会想办法还钱…”
“一千万的赌债,你拿啥来还?”一名獐头鼠目的瘦高个儿缓缓踱出公寓,手里还拿著一张借据。
“猴哥,我只不过才跟您借五百万,怎么…”
“我开的是地下钱庄,可不是慈善机构。”猴哥冷笑。“这笔烂帐你已欠了快半年,钱滚钱、利滚利,所以你现在一共欠我一千万。既然你还下出钱,我只好吃亏些,抓你女儿去卖。啧啧啧,看不出来你长得其貌不扬,生个女儿却美若天仙。老方,该不是你老婆讨客兄吧?”
“爸!救我…”方婷哭喊著。
“猴哥!我给您磕头!”老方跪在地上。“求你大发慈悲,可怜可怜我们父女,别这么残忍啊!”
“我呸!”猴哥朝地上的男人吐口水。“我要是可怜你们,岂不是教我的兄弟们喝西北风?欠债还钱,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。要怪就怪你自己手贱,爱赌死好!”
“猴哥,我女儿才刚大学毕业不久,前途正光明…”老方紧扯著猴哥裤管,哀求著:“您若将她卖进火坑,她这一辈子岂不完了…欠钱的人是我,与她无关呀!”
“我若指望你赚钱还我,不知得等到民国几年?”猴哥一脚踹开老方。“不如直接抓了你女儿来抵债。凭她这等姿色,下海捞个十年便绰绰有余。搞不好,让哪个角头大哥或是富商看上了,赎回去当小老婆,我很快就可以回本啦!”他顺手塞了颗槟榔入嘴。
闻言,方婷更是颤抖得如秋风落叶,拼命地挣扎。
“不要啊…求你们放过我。”她楚楚可怜地呜咽著。
“把她抓牢点,别让她溜了。”猴哥吩咐手下们。
“是,大哥。”两名壮汉齐声应道。
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。遇此场面,赛门无法视若无睹,更不能袖手旁观,这“闲事”他管定了。
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们竟敢强行掳人,未免太嚣张了。”赛门硬是挡住他们的去路。“还不快放了她!”
“喂,臭老外!”猴哥瞪著面前的程咬金,口气不善道:“别以为会讲几句中文,就妄想学啥大侠来个英雄救美,小心惹火上身呀!识相的话,就快滚一边去!”
方婷泪眼汪汪地凝望着赛门,像溺水的人终于攀上浮木般。“先生,请你救我…”她怯怯地开口。
“小姐,你别怕。我一定会帮你的。”赛门安抚道。
“臭老外,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啊?快滚!别妨碍本大爷的正经事。”猴哥朝赛门的鞋上啐了口槟榔汁。
“贩卖良家妇女也叫正经事?”赛门鄙夷道。
“话不是这么说的,谁教她老头欠钱不还。认真计较起来,我也算是个受害者,我也是身不由己啊。”
“强辞夺理!”赛门怒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