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？”凌艾荷可惊讶了“但你和我一样，能浮在空中、穿透、别人同样也看不见你…”他所有的特都和她相同，他怎么可能是实？

什么？她自嘲地摇轻笑“知明天要什么”曾是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，仿佛放纵了自己一天的生命就是浪费了她的光，她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忙碌地活着，无暇多顾虑周遭的事，好似若她放过了一天，世界会因她而停止运转。然而事实上，她并非太，她消失了，世界也没有因她而停止周而复始的转动，是什么样狂妄愚昧的自负，造就了一个其实不明白自己生命真正存在意义的人？

她突然有想哭的冲动，凌艾荷努力地咬着，将飞速泛起的泪回原，却教尖的阎月发觉她中隐约闪动的泪光，他迅速地扳回她的脸，迫她正视着他“为什么哭？我说了让你难过的话？”他不解地瞅着她，蹙起眉压着她的角，低沉的嗓音不自觉的焦急的心慌。

她在他的怀里哽咽了几下，终究忍不住地痛哭失声，将她心中的沮丧尽数释放来。她说不自己为何沮丧，但那不是歇斯底里的情绪低落；她早就明白了，她的生命中一直缺乏着某样她不知名的东西，但她想尽办法地逃避，信任自己只要够，没有找寻到那样东西也没关系，结果她…

阎月摇“不，我是实。”

阎月将她纳怀中，没有多加追问她的原因，是因为他知她其实是个多愁善的人，不若她外表给人那样的错觉。逞让别人看不到自己的脆弱就不会痛苦吗？每个人都心知肚明。他心疼那样的她，害怕得不到别人的认同于关，于是她就拒绝去接受，刻意回避掉所有人对她付的厚情。

凌艾荷因他的话而笑了声“我现在没有实，再一次楼会有什么损失？”在她仍活在她的里时，他都睁睁地望着她了，怎么现在反而像个正常人，害怕她从医院的楼下去？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灵，是不会摔成碎片的那。

“你笑得很诡异。”在她边依旧没有缺少她的“忠实监护人”，阎月静静地瞅着她颊侧翻飞的秀发，瞬间突然有个错觉，恍若她的影在下一刻就会魂飞魄散，幻化为无数的羽绂向天际散去。他蓦然在伸手抓住她，心里泛起莫名的一丝恐慌，怕她真的如他所想象的，飞到不知名的地方。

“我明白这很难理解，但事实的确存在，这个空间不仅止于人间、天界、冥界、界，甚至是历史上你曾看过的每一个朝代，都在相同的时间里同样的运行着，没有所谓的停止，也追寻不它的开端，当时空意外的相互错重叠时，你才看得到和你叠的另一个时空。”阎月指了指自己“而我，生于冥界，天生有来往人间与冥府的能力，这是我的特殊，却也是我应尽的义务，我必须引导灵从一个生命的结束到另一个生命的产生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她回眸轻笑。另一只柔荑抚上他抓着她的手，里泛起疑问“想被咬？”他的手握得她好，可她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抓着她。

直到所有的声音淡化至时空不知名的角落，黑夜，仍不停地漫来。

“也对。”阎月缓缓地松开他的掌握“我忘了你是生灵。灵和实的确不同，但是楼的动机永远可以相似。”差忘了她只是个仍有人形的灵，和生命终结后的那灵光是不同的。

凌荷无法解读自己的举动，她这么一个自诩成熟稳重、在商场翻手为云、覆手为雨的武则天、将届三旬的冷静女…此刻竟然如同个孩般地偎在一个她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怀里大哭，然而她却不觉得这是件令她相当尴尬的事，反倒再自然不过了，就像她终于在心底找到了一件珍贵的宝。她地在他怀中攀附着，取他上所有传来的温。

冰绿的眸眨了眨，确信手中握有的仍是她纤若无骨的柔荑，阎月的心中多了一份她仍存在的稳定；淡淡地扯开一个微笑“只是怕你再一次楼。”他故意勉自己忘掉方才突然产生的幻觉，还是…因为害怕她突然消失的那怪异的惶恐。自己是怎么搞的？怎么会一也不像是他会的事？

“那么…你的情呢？”她不相信他在看到人痛苦的时候可以视而不见。

原来…原来她渴求的是一个温地、不用再伪装的地方，一个累了她可以依靠停歇的怀抱，一个她即使错事了、也会支持她

凌艾荷纳闷地摇了摇“这很难理解。”既然是实，又怎能在两个空间里自由的移动？这完全没有据。

“这么…不悲哀吗？”凌艾荷轻轻地问，她想起他取人灵时的那抹令她骇然的惊惧，但他却可以无视于所有的情取走那个小男孩的灵“因为你有勾魂使者的使命，于是你得放弃你的情，冷酷地带走一条生命？”

“因为我一直在另一个次元里。”阎月缓缓地说“空间其实是个重复的组合，但人类所见的只有一个三度的空间，于是他们看不到我，我在另一个空间说话、飘动，同样的我也存在于这个空间。”

“没有。”凌艾荷拼命地想移开她的光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，但她在冰绿的眸里没有看到冷淡，反倒有得让她逃也逃不开的关心“不要我，我只是…很沮丧…”

“情可以淡化为回忆，有了回忆，就证明生命曾经存在。”

昨天的同一个时刻，她是否注意到了相同的景？凌艾荷站在另一个过去她不可能站过的角度浮在半空中望着天。昨天的这个时候，她对自杀这个问题想都没想过，更没可能去想她的人生到底了什么错，她只是将窗外的景当成例行的替，结束一天的行事，计划着她的明天要什么。

凌艾荷无奈地苦笑“这听起来…很讽刺。”原来每个人都有不得不作的事情啊！就连他也不例外。为了帮助那个小男孩，他将他的同情转化为取得灵魂的力量，这样真的是对的吗？生命的到来后，便等着生命的结束，最后留下的东西却只是在每个人心中的回忆，除此之外，什么都没有。

“你不也是灵？”凌艾荷直觉他的话里有漏。

阎月沉默了下，凝视着她愈发困惑的脸庞“这不是冷酷，也不是无情，当一个躯运转的时间到了极限，灵终究会离开躯壳的。我若不帮助灵离开他的，仍然会死去；到时灵找不可以归属的地方，只能在人世间缥缈，直到有一天灵的能量消失，一时冲动的同情反倒害了那名可以得到新生命的灵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