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笑。“葵夫,拿这些衣服给你,是要你选蚌几件搭著穿,没要你裹得像粽子一样哪。”
葵夫为难的埋怨道:“你也不想想这是谁害的,可见你平日是如何管教属下的。”
因为觉得热,让葵夫有些心浮气躁的口不择言:“始作俑者是你吧。”
李儇不计较葵夫的无礼,反笑道:“那你现在可以换了,宫女们都被我撤走了。”
“你…你不出去吗?”葵夫迟疑道。
李儇发现,他心中有个疑惑逐渐加深。“同样是男人,还需要我回避吗?”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,但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笑说:“要是我跨出此地一步,可难保那些女官不会再围上来哟,那么…你要本宫如何呢?”
“天气有些转凉了,这样刚好可以保暖。”葵夫执拗的还以微笑,她当李昭明是睁眼瞎子,没看到她汗如雨下的窘样。
李儇笑了起来,笑得葵夫都不知该怎样停止这种局面。
李儇勉强止住了笑。“我可不希望卿家在盛夏之际死于非命,若你真这么介意我,我出去便是。”语罢,他转身就走。
“那个…李昭明。”葵夫偏著头,没敢直视他;这问题很难问出口,但她还是得问。
“怎么了?难不成你要本宫帮你更衣?”李儇的眼睛眯了起来,而后又暧昧的笑道:“如果你真有需要的话,本宫倒也乐意为将军效劳喔。”
“你、你、你——不会是说真的吧?!”葵夫一连退了数步,靠到了墙上;她从李儇的眼神中看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。她马上就心虚的发现自己若真是男子,就不该如此紧张的。
她连忙遮掩道:“末将不敢劳驾殿下。我只是想问问,真的不会有人偷看吧?”
“这里没其他人了?莫非…你怀疑本宫?大胆伍葵夫!”
“绝非怀疑殿下,我只是——只是有些担心那些宫女又不守规矩…”葵夫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李儇了。就像现在,她实在不知他有几分是在说笑。
李儇丢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“安心快换吧,我只对女人有兴趣而已。”
葵夫原本放心的笑道:“那就好——”但霎时她的笑容便冻结在脸上——不对,这、这、这——叫我怎么安心哪。
李儇靠在门柱上笑着。没想到他的疑惑不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鲜明;他不过是想开葵夫的玩笑,却发现葵夫好像真有什么隐情…如果他的怀疑成真的话…虽然眼前有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可以一探分明,现在他光是想到她在做什么就不禁怦然心动,差点就遏止不住想破门而入的冲动。只可惜他不想以这种方法揭穿什么,他已答应葵夫的事就会遵守。
“皇兄,在想什么?”李决明出其不意的从哥哥身后蹦了出来。她听闻宫女密报,皇太子回到宫中后无心批阅奏章,坐在桌前愁眉不展的,每隔一段时间便重重的长叹一声,这异常的举动立刻让后宫进入警戒状态。她就是为此前来探探情形的。
“若我说——我在想一位美得不可思议的——男人呢?”李儇懒洋洋的回答道。他甚至连头都没回,就知道来人是他七妹襄城公主李决明。决明的机灵在宫内外是出了名的,加上她的性子有那么点爱管闲事,自然皇太后会将“说客”的任务交在她身上。在出征以前,决明便常往成德王府催他娶妃;西征回来后,她变得更为烦人,偏偏太后又给了她出入皇宫不需通报的特权,叫李儇快被她烦死了。他故意坦承自己现在的想法,不过是一时兴起,想吓唬吓唬她。
“在想男人?”有一瞬间,李决明的眼神变得古怪之至,表情也有些扭曲。不光是她,和她同行的几人全都处于震惊状态。决明对皇兄的说词半信半疑——难道皇兄今日的反常真为此事?“能不能说说…那是怎样的人?”她走到皇兄身旁,企图将事情理得更有头绪些。
“就如同九霄仙女般风采出众,令人一见倾心呀。”李儇故作一副痴迷的叹了口气。
虽然有些开玩笑的意味在,但葵夫的确有这个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