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再加一项环球医院的董事长。
此话一出,果然很具震撼力,雨清的嘴马上呈O字型,好久好久不阖拢。
“我只是要你别太乖,但没要你飙过了头。我…我去上一下化妆室。”她必须冷静冷静,才能想出办法,把鸿云骗回台湾去,以免她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雨清提着皮包,走到前面柜台,晏鸿云盯着她的背影,瞟见她身后的大门从外头被拉开,麦克斯像风一样席卷进来。
麦克斯的穿着很随性,简单的白色毛衣下是一条泛白的牛仔裤,而且他把长发剪了。
雨清和他错肩而过,她忍不住回眸看他,顿时傻住了,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人!
在众人的注目下,他走向里边的舞池一个人独舞。
麦克斯在三个急速回旋后,摇摆着身躯来到晏鸿云跟前,不容分说地把她从座椅上拉起来。此举让雨清大吃一惊,难不成他就是那个黑道大哥?
“等等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晏鸿云甩开他的手,想质问他为何砸了她的饭碗。
“嘘,这首曲子很棒,要用心聆听。”他把她揽进臂弯里轻歌慢舞,犹如沉醉在梦境里。
“他的确很奇异,像个百变顽童,把人世权法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晏鸿云在他胸前仰头凝视他如痴如醉的眼眸,低唤了一声“彦之?”
他重眯的眼轻颤了下,虽只是一下下,仍没能逃出她的法眼。真是他!
为什么他要隐性埋名,为什么他要遗忘过去所有的一切?这十年期间,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?
睇望着他的脸庞,他沾染风霜的眼角,晏鸿云不禁心疼了起来。
“为何把长发剪了?”她不经意地随口问。
“高兴。”他不在意地回答着。
“我收到你送来的花。”她改换另一种语气,轻柔地说。
“喜欢吗?”他附在她耳畔低语。
“喜欢。”
酒保把灯光转暗,切换了一首老式吉鲁巴节奏的歌曲,气氛很欢腾很梦幻,让人兴起一股纵欲情海的冲动。
“我被迫休一个月长假。”她又道。
“理由?”
“和声名狼藉的黑道份子交往,严重破坏院方清高的形象。”她嘲弄地朝他皱着鼻子。
“那个东洋鬼子下的命令?”
“不要使用带有民族仇视感的字眼。没错,他是我的顶头上司,他有权这么做。”晏鸿云并不怪中泽,今天纵使换了别人,还是会作出同样的决定。
“想不想报仇?”他问。
“嗯?”晏鸿云张着水汪汪的大眼,不解地望着他。
“有仇不报非君子。”他轻声的说“我派个人去把他的脚筋挑掉,鼻子削平,耳朵割下来。”
“不要,求你千万什么都不要做。”晏鸿云听得胆战心惊。
“但是他欺负你。”他饶不了欺负女人的男人。
“不,他没有,他只是公事公办。真正欺负我的人是你,如果不是你那堆价值不菲的鲜花,我现在还在开刀房操刀,或者参加医疗会议,每天加班加到三更半夜,有时连假日也得牺牲…”天哪,这就是她日复一日所过的生活吗?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过得多么不人道?
“所以,是我救了你?”他敞开踊,笑得很邪门“此处不留人,自有留人处。”
“要我到环球医院去?”他是该院的董事长,势必很容易就可以帮她安插一个职位。
“不,你哪儿都不要去,跟着我,当我的押寨夫人。”
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求婚?
晏鸿云想起柳红儿提醒过她,麦克斯是个习于摆渡的人,一个女人锁得住他。这样的人要是有一天结婚生子,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画面?她真的不敢想象。
“你有上打的夫人可以帮你押寨,何需用到我?”对他的博情广恩,她还是很不谅解。
“吃醋了?”得意的笑颜说明他对她的重视。
“需要吗?”晏鸿云切齿一笑“我现在已经学会,游戏的时候游戏,谈婚姻的时候谈婚姻。”
“口是心非的女人。”他自信满满的说。
“喂,人家酒店打烊了,你们两个到底跳完了没?”雨清不耐烦地踱进舞池,把两人硬扳开来。
“哦,对不起,那我们回家吧。”晏鸿云看一下手表,居然十二点多了。
她匆匆回座位拿起皮包,才发现麦克斯和姐姐还杵在那儿大眼瞪小眼。
“来,哈一管。”雨清递了一根长烟给麦克斯,他大方地接过来叼在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