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况再发生,所以段苏权在越南顾问回来到时,即带领自己的人马告辞了。
工作组的同志沿着蜿蜒的小路迤逦而行,返回驻地。途中有条涓涓流淌的小溪。一座木桥静静地卧在溪水上,西边草木丛生,山石林立。
段苏权第一个登上小桥。他有心事,步子缓慢。
忽然,从小溪旁的草木丛中钻出一个人,直扑向将军。
满腹心事的段苏权听得身后有响动,不曾回过神来,一盆冷水已经兜头浇下,浇得将军全身一凛,脱口叫出“哎哟”一声。
随着这声“哎哟”平地爆发出一片欢笑。哈哈哈,格格格,便有一群老挝青年从草丛中,山石后钻出来,冲锋一般围裹逼迫上来,把一盆一盆的冷水泼在中国同志们的头上,身上。
这是一场有组织、有顶谋的“伏击”
工作组猝不及防,一个个只有招架之功,毫无还手之力,阵脚一时大乱。人们东跑西藏,各自”逃命”唯独段苏权“每临大事有静气”水淋淋冻得发抖,兀自不忘双手合十,向“袭击者”表示感谢。
见到中国同志的狼狈相,这群老挝青年男女的兴致更高了。他们一边尽情地瓢泼盆洒,将冷水倾倒在中国同志身上,一边还欢快地用老语向中国同志表示祝福——“沙伯。”“沙伯。”
一位穿圆领衫的姑娘最为活跃,跑前跑后,又喊又叫,进行现场指挥;工作人员胡正清刚被一个小伙子泼了一脸水,尚未抹掉,这姑娘就从背后顺着胡正清的衣领又灌进去一瓢。灌得胡正清噢噢连声,浑身发抖。
司机小韩年轻气盛,不服输,想夺回水瓢还击。不料身后起来一声咿哨,七、八个老挝的小伙子一拥而上,将他抬起在半空,喊起号子,不容小韩告烧,已将他在号子声中扔了出去。
小韩的身体在天上划了一个漂亮的弧,扑通,落进了溪水中,狼花泡沫四散飞溅,在阳光下闪出金光银晖。
小韩挣扎着从水中爬起身,跌跌撞撞逃向对岸。那副狼狈样儿逗得老挝青年又发出一阵青春洋溢的开心大笑。
不知什么时候,警卫员小刘提来两个装满水的水桶,一扬臂,一桶水成扇面形泼洒出去。力大水急,全部命中目标。接着,换桶挥臂,又一桶水泼出去,再次得手。老挝青年在这一凌厉攻势下,纷纷退避,忙不迭去擦抹脸上流淌的水系。
工作组的同志们赢得这一喘息机会,纷纷用水瓢、水桶、脸盆到小河沟里装满了水,一阵集团冲锋式的反击,泼得老挝青年们嗷嗷叫喊,一个个夺路而逃。洒下一路水花一路欢笑…工作组并不追赶,急忙整顿队伍,以备再“战”人马集中后,彼此一看。都禁不住哈哈大笑。来的时候大家衣冠楚楚,现在全变成了淋漓寒颤的落汤鸡。
段苏权将军把头摇得像个拨狼鼓,拧着湿淋淋的衣襟说:“怪我们疏忽,被搞了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警卫员不服气地“哼”了一声:
“他们肯定是寮中央机关的干部,趁我们给凯山·丰威汉总书记他们泼水的时候,偷偷跑到这里埋伏起来的。”
胡正清扯着衣襟,让水湿冰凉的衣服少贴点肉,心有余悸他说:“唉,那女伢子太厉害了,真灌,一瓢水全灌进来了…”司机小韩提着一桶水走过来,自告奋勇:“这次有准备有经验了,我在前面开路!”
夕阳西下,余晖缥缈。已是吃过晚饭的时候。
工作组的同志三两对坐着摆龙门阵,忽听外面一阵悦耳的芦笙传来,纷纷跑出门张望。
原来是凯山·丰威汉等同志率寮中央的全体机关于部回拜中国同志来了。
“欢迎,欢迎!”
段苏权迎上前去,同凯山·丰威汉同志热情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