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想拿几文钱来打动人心,别说三万两银子,便三十万两银子亦买不回那泼皮的一条命;难道说我二弟脸上的一刀,我那两名手下的性命,是能用银了来衡量的?”
管瑶仙沙沙的道:
“死掉的那两个,对你无关痛痒,你弟弟也仅是受了点皮肉之伤,三万两银子应该可以弥补,狄清,颜面之争是虚无的,远不如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惠…”
不待狄清回话,狄元已咆哮起来:
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管贱人,只因为那一刀不是割在你脸上!我任情不要白花花的银子,也要争这口气!”
管瑶仙仍试图做最后的努力:
“狄元,虽然你受了伤,虽然你们损失了两个人,但事情的起因为何?其咎决不在我,如今我们不谈孰是孰非,假若你能放过君不悔,钱的方面,我可以酌量再增加一点…”
管亮德又是晃了晃,硬着声叫:
“妹子…”
狄元双眼突凸,神情狞厉的大吼:
“老子要那姓君的狗命,不要钱!”
管瑶仙容貌凄黯,缓缓瞧向君不侮——她知道君不悔有一身好本领,但是她决不认为君不悔的本领强得过顾乞去,除了顾乞这把天下闻名的狠刀外,更何况还有“无影四狐”、狄元,还有两个不知名的帮手,她由绝望变沮丧,她不晓得该怎么来挽救君不悔;有一点她是明白的,就是“飞云镖局”的人全加进去,亦难以对当前的形势有所扭转。
前几日在土地庙里,管瑶仙之所以用计脱身,不曾怂恿君不悔和“十三人狼”硬拼,为的亦是敌众我寡,深恐君不悔力有不逮;她十分赞赏君不侮的武功,然则并不盲目夸大,她不相信君不悔可以一己之能抗桔“十三人狼”,当时的想法便是她现在的想法,而眼前之敌,却又比“十三人狼”狠恶上多少倍!
君不悔到了这时也不禁犯了嘀咕,他同样不清楚自己是否抗得过顾乞,甚至抗得过这一大群凶神,但见管家兄妹与一干镖师的颤栗反应,他兔不了亦心往下沉,自然而然的惶恐起来。
迎着管瑶仙悲沧的目光,君不悔觉得管瑶仙似是在凝视一个死人,眸瞳深处浮漾着那等的哀切与惨愁,好像正对一个无助的灵魂表示着悼念…
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,君不悔呐呐的开口道:
“二小姐…呕,你,你怎么这样瞧我?怪叫人不自在的…”
有着想拥抱君不悔大哭一场的念头,管瑶仙强抑悲苦,声调咽噎:
“君不悔,他们一定要你的命,你知道吗?他们不肯放过你…”君不悔点头道:
“我听得很清楚,他们要找我报仇。”
管瑶仙目闪泪光,低哑的道:
“告诉我,君不悔,你要我怎么帮你?只要你说出来,我绝对做到,哪怕豁死一拼,我也甘愿!”
怔怔望着管瑶仙,君不悔觉得一种奇异的感受在滋生,在蔓延,非常美妙,非常温馨,似有一股热力由心底澎湃,甜丝丝的随着全身血液流循,他竟有些晕陶陶了。
蓦地晃了晃脑袋,他定了神,面红耳赤的道:
“不,二小姐,你什么都不必帮,一人做事一人当,他们要的是我,我独自卯上就成!”
发觉君不悔的情态反常,管瑶仙亦顾不得去细加体会了,她急切的道:
“他们人多势大,君不侮,你敌不过这一大群——”
挺挺胸膛,君不悔升了几分豪气:
“二小姐,我不要连累‘飞云镖局,,不可为了我徒增你们的损失;我一个人和他们拼,如果我输了随他们处置;万一我赢,你连五万两银子也不必付,好歹赌上这一遭吧!”
顾乞慢吞吞的道:
“好小子,还蛮有种的呢,一肩担下风雷动,气势不差!”
往前一站,君不悔大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