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开,出手之下便竟全功,啊哈,这还是他头一遭替人解穴呢。
帐幕内一阵声响之后,接着是片刻的寂静,君不悔觉得奇怪,回头一望,顿感眼前骤亮--那位少女业已亭亭玉立在帐前,正微笑着向他凝视。
这个女人长得真美,美得清纯,美得像一朵出水的莲花,看上去素洁极了,明媚极了。
风拂着少女乌亮如流瀑似的披肩秀发,几络发丝挂垂颊面,一袭白衣轻轻飘舞,衬着她秀丽的颜容,宛约的芳姿,真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凌波仙子。
就这么一个纯清的姑娘,一个如此惹人怜爱的女孩,那姓龚的居然狠得下心肠欲待加以摧残,更妄图收做他的第十房妾侍--君不悔无声的咒骂着,什么“凤仪居士”?只算一推牛粪罢了。
走前一步,那少女竟盈盈下拜:
“君不悔,方若丽给壮士叩头谢恩…”
君不悔慌了,一时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,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方若丽,面红耳赤的道:
“姑娘少礼,姑娘千万不要这样客气,如此拜谢,岂非折煞我了?”
方若丽也没有执意作态,自自然然的顺势而起,伸手微拢鬓发,声音里透着几许疲乏,略带暗哑:
“请告诉我,君壮士,我该如何来报答你的德惠?”
君不悔立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,他原来泛红的脸庞益发紫涨:
“这,这是什么话?方姑娘,我要是贪图你的回报,便不会拿老命来担此等风险,早就见风收势啊,又何苦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?”
方若丽眨动着那双晶莹明亮的大眼睛,表情十分诚恳真挚:
“不要误会我的意思,君壮士,在你对我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,赐予如许的恩赏之后,我总要回报你一点以示谢意的呈敬,否则,岂非更增加我内心的不安?尤其令你认为我连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,那就越是冤枉了我…”
人家说得非常坦率,且在情在理,虽然稍嫌露骨了些,人际关系可不正是这么回事?你施恩不望报,人家却乃受施不敢忘,报恩之途,宁非有形之物最是实惠?君不悔明白了方若丽的想法,很快的消了气:
“姑娘盛情,我心领神受,回报之言,务请不要再提,我断断不能应承。”
方若丽婉温的笑了:
“天下有许多种人,有的贪名图利,有的钻营其一,却也有不要名不要利只求心安理得的真君子,君壮士,你便属于这一类的好人。”
君不悔窘迫的道:
“姑娘谬奖了,我一个凡夫俗子,不过自认尽了一点做人的本份,又何敢当此君子之誉?”
方若丽微微斜着头,笑嘻嘻的道:
“君壮士,你不要我报答你,可以,但我们做个朋友总行吧?难得遇上一位像你这样的性情中人,也算我的福气!”
干笑着,君不悔道:
“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,可不是?”
方若丽亦笑道:
“不但要做朋友,而且我们还要做好朋友,君壮士,做朋友就不作兴虚饰客套,君壮士君壮士叫在嘴里怪别扭的,打眼前开始,我就称呼你君大哥,你呢?便直接叫我小丽好了!”
君不悔呐呐的念着:
“小丽,小丽?”
方若丽明爽的道:
“这是家里人对我的称呼,听着怪亲切热活的,我们是好朋友,不该有不必要的隔阂,你也无妨叫我小丽,如此才显得自然平顺…”
吞了口唾沫,君不悔无可奈何的道:
“只要你府上的人不反对,我也就放肆了,小丽。”
“暖”的答应一声,方若丽欢欣的道:
“对了,就这么叫,你听,多贴切,多顺当,君大哥呀,走吧,送我回家去,一来见我的父母,二来正好在我家治伤调息一阵!”
君不悔扯掩破裂又血渍斑斑的前襟,迟疑着道:
“这点皮肉小伤,算不得什么…小丽,你家住在哪里?”
方若丽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