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三娘："你怎么就这样走了？"

她忍受了七年，因为她总认为自己必有收获，这一切他迟早必将付代价。现在她才知自己错了，错得可笑，错得可怕。她忽然发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孩手里的蚯蚓，一直在被人玩。空群："我早已知你是谁，但却一直没有说来，你知不知是为了什么？"沈三娘摇摇。

沈三娘："等一等。"

空群心中的愤怒已变为痛苦，又过了很久，才长长叹了一声，："这些年来，你的确为我了很多事，吃了很多苦。"沈三娘哽咽着，突然跪倒，伏在他膝上，失声痛哭了起来。

空群："为什么不能？'沈三娘："你…你准备对我怎样？"空群："不怎么样。"

无论他以前了什么，但是他对她这个人，却并没有亏负。沈三娘心里忽然觉得一阵刺痛。

空群又笑了笑，："就算你不说，我也有法知的。"沈三娘："那么你又何必问我？"

空群："这是我自己订下的规矩，至少我自己不能破坏它！"他没再看沈三娘一，忽然大步走了去。

她刚站起来，又将跌倒。

空群黯然："死的已够多。"

空群在等。

这句话又像是一柄铁锤，重重地敲击在沈三娘的上。

万堂："我这边的消息，由翠传去，外边的消息，也是由翠传给你的。"他也笑了笑，："你用她这人来传达消息，倒的确是个聪明的主意。"沈三娘叹："只可惜还是早已被你知。"

空群忽又叹息了一声，："其实直到今天为止，我还是不想揭穿你的秘密，因为我还是不忍中断我们现在的这关系。"沈三娘："只可惜你现在已到了非揭穿不可的时候。"空群："因为这件事已不能再拖下去。"沈三娘："既然已拖了十几年，又何妨再拖几天？"空群神情更沉重他说："我有儿有女，还有几百个兄弟，我不忍见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的前。"沈三娘："昨天晚上又死了多少？"

空群："你不姓沈，姓。"

就是这个人，七年来，每个月她至少有十天要陪他上床，忍受着他那只没有手指的手笨拙的抚摸，忍受着他的汗臭。

他没有再说什么，也不回地走了去。

直到现在，她发觉自己还是不能了解这个人，也许始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。

空群："是叶开？还是傅红雪？"

她本不该有这觉，更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觉。

空群："现在是不是已经到这里来了？"

但人总是人。人总有人的情、矛盾和痛苦。

空群叹息着，柔声："这地方本是一片荒漠，没有你，我也许本就不能将这地方改变得如此丽，没有人知你对我的帮助有多么大。"沈三娘轻位着，："只要你知，我就心满意足了。"空群："我当然知，你帮助我把这块地方改变得如此丽，只不过是要我在失去它时觉得更痛苦。"沈三娘霍然抬起，失声："你…你…你在说什么？"空群不再看她，缓缓说："我在说一件秘密。"沈三娘："我…我有什么秘密？"

空群："我早就知你跟翠的关系。"

空群："因为我喜你，而且很需要你这样一个女人。"沈三娘忽然笑了笑："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免费送上门来的。"她的确在笑，但这笑却比哭还要痛苦。

空群目中的痛苦之更，一字字："从你第一天到这里来的时候，我已知你是谁了！"沈三娘一阵震颤，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突然扼住了她咽。她连呼都已停顿，慢慢地站起来"一步步向后退，目中也充满了恐惧之。

空群轻抚着她的柔发，目光凝视着窗外。

空群："我没意思。"

沈三娘："我不懂你的意思。"

沈三娘："你认为谁是凶手？叶开？傅红雪？"空群目中憎恨之，缓缓："不凶手是谁，我可以向你保证，他一定逃不了的！"沈三娘盯着他，一字字："天网恢恢，疏而不漏，杀人者死…对不对？"空群："不错。"

沈三娘握双拳，自己决定绝不能再想下去，想下去只有更痛苦。就是这个人，欺骗了她，玩了她，但却在别人非杀不可的时候放过了她。

沈三娘："你既已揭穿了我的隐密，为什么不杀了我？"空群："揭穿你的秘密是一回事，杀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！"沈三娘："可是…"

空群："她的儿呢？"

空群："白先羽死了后，我也曾找过你们妹，但你却一直隐藏得很好，又有谁能想到你居然到这里来了？"沈三娘慢慢向后退，终于找着张椅坐下来，看着他。

空群目中的愤怒突又变为恐惧，一一骨髓的恐惧。

翠已站了起来，走到她面前，柔声："他既然已让我们走，我们为什么还不走？"沈三娘长长叹息了一声，："当然要走，只不过…也许我本不该来的。"

沈三娘突然冷笑，："那么你自己呢？"

脚步声已下了楼，缓慢而沉重。他的心情也许更沉重。

空群叹了气，喃喃："好快，又是一天，早膳的时候又到了。"沈三娘："你今天还吃得下？"

沈三娘："你猜呢？"

清晨的微风过草原，杂草如波狼起伏，旭日刚刚升起，金黄的光照在翠绿的草狼上，群正奔向光。

"他为什么不杀我？难他真对我不错？"

空群："我知你当然也不能留在这里。"沈三娘："你让我走？"

也许并不是他要欺骗她，而是她要欺骗他。

空群笑了笑，笑得很凄凉，缓缓："我为什么不让你走？难我真能杀了你？"沈三娘看着他，目中了惊奇之。

沈三娘："你猜不？"

她忽然觉得要呕吐。

沈三娘："哦？"

空群："我一直没有阻止你们，只因为我本就没有重要的消息给你。"沈三娘："你也许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外面的消息。"空群也叹了气，："只可惜你比你明得多，这么多年来，我竟始终查不她的踪迹。"沈三娘，"所以她直到现在还活着。"

空群叹息了一声，："你也许不信，但你还未到这里来时，我已见过你，见过你们妹和白先羽在一起，那时你还小，你肚里却已有了白先羽的孩。"沈三娘颤抖突然停止，全似已僵。

他忽然站起来，面对着窗，仿佛不愿被沈三娘看到他面上的表情。就在这时，外面响起了一阵铜铃声。

她忍不住又问："你既然已准备让我走，为什么又要揭穿我的秘密？"空群又笑了笑，淡淡："那也许只因为我要让你知，我并不是个呆。"沈三娘咬着嘴，："那也许只因为你已不愿我再留在这里。"空群："也许。"

沈三娘："也还活着。"

有时她甚至觉得睡在她旁边的是一匹，一匹老。

空群："白先羽的外室白凤，才是你嫡亲的。"沈三娘："你…你怎么知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