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平方,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里面厨房、浴室、沙发、电视、空调、冰箱一应俱全,而且还难得通了天然气,浴室当中的热水器也是天然气的,即开即热。卧室当中有一张铺着席梦思的大床,更满意的床边还有一个大的衣柜,衣柜上有面很大的镜子。而且这间房子的地理位置也不错,距离银杏一中很近,只有两条街——就是价钱贵了点,要四百五十块钱一个月——这对于一般一室一厅只需要三百块钱不到的下蔡县的房租来说,的确是贵了不少。
“好贵,我们换一家吧!”盛謦虽然嘴上这样说着,但是聂喆能看出来,她对这个地方还是非常喜欢的。
“电器多当然贵了啊!”中介在一旁道。
“就这吧,签合同吧!先租半年。”聂喆笑了笑,对盛謦道:“你不要一直都那么委屈自己,我们会很有钱的!”
这一刻,聂喆清楚的看见,女孩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。
聂喆现在有四千块钱,预交了一个季度的房租还有押金两千块钱之后就剩不下什么了,不过聂喆倒是不着急,别的不说,这网上不就又有生意了吗?两千块钱给自己雇一个好员工,这实在是一笔很划算的事情。
再说,答应女孩的工资只能晚点再发了,中介走了之后,聂喆掏出空空的口袋苦笑:“的确是有些贵…不过还好啦,只是答应你的工资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发了。这段时间大家就省点吧,反正这里也有厨房,可以自己烧菜做饭…”
话没说完,盛謦突然扑进他怀里,抱着他,哭道:“谢谢,聂喆,谢谢你,我不要什么工资,只要能有一个窝住着,不用上街去乞讨,我就很满足了!谢谢你帮我!”
“啊?”聂喆有些傻了,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儿直接**,他一时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。
而这时候更“过份”的是,盛謦竟然就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女孩抱的是那么的用力,真的很难想象她这样瘦弱的一个姑娘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,勒的聂喆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。而她的哭泣,好像是发泄一样,狠狠的宣泄这段时间她所有的痛苦。
一个可怜的女孩。
聂喆叹了口气,伸出手臂抱住了她。
这个拥抱,没有半分别样的想法,只是怜悯、同情、而且怜惜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孩儿。
盛謦哭了很久,大概有半个多小时,她的眼泪都将聂喆的衣服肩膀浸的湿了。等她好好的哭过一场之后,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,盛謦把小脑袋靠在聂喆的肩膀上,这才开始说她的遭遇。
“从我懂事起的那天我就知道我没有爸爸,都是妈妈辛辛苦苦赚钱让我上学。记得那是幼儿园的一次,有个小男孩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,我就跟他打架,指甲把他的脸都扎破了。后来幼儿园阿姨让妈妈来,跟妈妈告状,回家以后妈妈就打我,我一边哭一边叫:‘我要爸爸,我要爸爸’,然后妈妈就哭了,抱着我一起哭,从此我就再也没说过爸爸这两个字。”
“后来到了小学,我印象最深的,就是老师布置一篇作文,名字就叫《我的爸爸》,当时我教了白卷,还被老师罚站,罚扫地板。然后很多人就都知道我没有爸爸,我记得有个叫李涛的小孩子,非常讨厌,老是喜欢揪我头发,拉我辫子,我跟他吵,他就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。”
“小时候我也想玩,但是每当我偷懒的时候,妈妈就会骂我。后来妈妈生病了,我必须要回去做家务,然后晚上还要熬夜做作业,我记得那时候家里经常停电,有时候就点着蜡烛做作业,做的晚了,觉都睡不好,可如果作业完不成,第二天到学校还要被老师骂…尤其是到了初中,学习理科的物理化学,我经常听不懂,而且家里还有好多的事情不能安心学习。那时候我常常就在想,为什么人家小孩都能快快乐乐的成长,为什么我就这么的不幸,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聂喆叹了口气,拍了拍女孩的肩膀。
印象当中,盛謦是个很沉默很乖巧的女孩,她很少说话,上课听课一丝不苟,下课的时候还在做作业。但是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自己,一方面是因为女孩子在理科上可能先天就弱一些,另一方面,大概就是因为她肩膀上的压力实在太大了。
聂喆只能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事情都过去了,真的都过去了,苦尽甘来了。”觉得两人现在坐着的姿势实在太暧昧,聂喆轻轻拍拍她:“好了,起来吧,先弄点东西吃吧?”
女孩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“嗯”但是没有坐起来,聂喆又轻轻推了推她,这才发现,盛謦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