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(2/2)

这时，就听有女滴滴的唤他：“萧大少爷，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？”

他忽然想到，若跟妻说蔻霞这个人，肯定会惹她不开心，于是打消了告诉她的念。他暗暗慨，自己以前喜好怎么会那么差，居然喜那妖妖乔乔的庸脂俗粉。

这日，萧砚泽应邀去参加城里诗社的聚会。这大半年来，有空就陪着妻，几乎忘了跟文人客们的往来。可显然，诗社的人没忘记他这个财主，萧九爷不在粟城了，他侄就是大家的财源。

—

寄眉见他心烦意的，把孩给娘抱了，她摇着扇上前给他扇风：“外面吧，快坐下，凉快凉快。”

元毅吃着手指，呀呀喊了两声。

诗社里有几位富家公，学问还不如萧砚泽，但在诗社混了一段日，也自诩为文人了。文人多数都有狎的癖好，在晴好的天气里，狎游山玩，一时引为风尚。

寄眉：“四小人品不行，不知五小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
“娘说四五岁之前，最招人喜。等再大了，就招人烦了，整日四跑，的飞狗。”说到这里，瞅了丈夫：“娘说的是真的吗？”

“只要不是太差劲的人，我相信你们都能相好。”他笑嘻嘻的夸：“我媳妇这么好，谁跟你相不好，那肯定是她的病。”

“邱家四小人不好，咱们摆明了不要。他家想联姻，就得乖乖把嫡女嫁来。”砚泽：“砚臣娶了嫡女，知家里人重视他，想必能提起神，和以前大不一样。”

他如坐针毡，倒不是因为别人诗作赋，他不上话，而是狎饮酒时，歌姬的三寸金莲叫他不忍直视。偏有人喜，搂着歌姬一双竹笋似的尖尖小脚把玩，这让他倒尽胃，移开目光，坐在窗边，一心看湖上的风景。

“哦，是元毅小舅舅的。别人先穿过的才好，料都穿了，不怕磨伤孩。之前我还愁上哪里找合适的衣裳，这不，我娘就给送来了。你放心吧，他舅舅的衣裳料和针线都是很好的，连母亲也说好。”

“大少爷有所不知，命苦，自从离开您，一直艰辛的过活，几经挣扎，最终还是重新沦落到这火坑来了。”

邱夫人锁眉。

砚泽上笑：“快听，他是不是说：‘不是’？”

他觉得这声音耳熟，一抬，竟是蔻霞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他记得打发她的时候，给了她一笔银，叫她从良安。没想到，她重旧业，又起歌这行当来了。

“早让金翠她们拭过了。”朝儿：“你爹我是那么不上心的人吗？”

“…”她上哪里猜去，他认识的人那么多：“跟砚臣的婚事有关系吗？”

“自从您那次雨夜离开家，家从天冬那儿得了银两，本想就此离开粟城，去京城讨生活。没想到在路上，娘拿走了银两，还把我卖给了当地一个鳏夫。后来，他转手又把我卖给了…”

寄眉拦了一下：“仔细过了吗？以后给孩的东西，万万注意，一定要净。”

“好了！”萧砚泽听不下去了，顺手摸一把碎银给蔻霞：“你去那边陪酒吧，让我安静一会，别再过来了。”

诗社聚会选在山脚下一山庄，从山庄赛诗来，众人登船游湖。

舒茗好糊，经不住明的嫂哄骗，若你们还想要四姑娘萧家的门，这婚事，我看也不必再谈了。如果是其他人，凡事好商量。”

寄眉心，你是招女人喜吧。不过，她也是女人，所以丈夫得她喜。她抿嘴笑着：“是，喜。”

“大少爷，家…家…”

商贾最怕落下为富不仁的名声，萧家银通过这帮读书人买‘才惜才’的好名声，若是招惹了他们，写个文章，编排个曲目，恶心萧家，就划不来了。

砚泽挑挑眉：“一言难尽的话，脆别说了。”转看湖上的景。

蔻霞中带泪的：“一言难尽。”

周氏则移开目光，津津有味的看起台上的戏。

等船舫靠岸，他忙下了船，往萧家回了。

“…”他觉得这说辞耳熟的，好像当初她就是凄凄惨惨的哭诉，叫他心生怜悯。

“是，是。”寄眉跟着笑：“他说他爹爹最好了。”

既然连母亲那么挑剔的人，都同意了，看来可以放心。砚泽便问起砚臣的婚事，向妻打听她在母亲那里听到了些什么。寄眉把婆婆和邱夫人的谈话说了。

招待完客人，萧家自家人又单独吃了一顿，等家宴散了，已是晚上了。夫妻俩人在床上相视而坐，元毅躺在父母中间，大睛好奇的看看父亲，又看看母亲，吃着手指，咯咯笑着。

<

“…”萧砚泽脸厚，一仰：“嘁，她说的不对。我不是四五岁还是六七岁，哪怕到现在，一直都招人喜的。”涎着脸抱着妻，笑问：“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