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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(2/2)

林晓山和任怀航,早就提醒程一路了。程一路自己却无所谓,能上就上吧;不能上,过几年到人大或者政协,也是一样的。只要能踏踏实实地事,在哪个岗位上还不都一样?

突然而去的赵守市长,为自己立的到底是一块什么样的碑呢?

些大工程背后的麻烦和风险。南州速招标时,他得罪了当时省委书记的侄;老街拆迁时,他又得罪了省里某领导的亲戚。投资是一柄双刃剑,大工程更是。剑使得好,你为自己立了一块人好名声的碑;剑使得不得,稍有偏锋,你就是为自己政治生涯立了一块终结的墓碑。

程一路犯难,主要是因为听到了赵守在南线工程上的事。如果真的如审计组所查,那么赵守的问题也还是比较严重的。即使无法再分,名声上也不太好听了。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!倘使这样,赵守的儿再调回南州,就不太好安排。市委虽然还没研究,但程一路心里有底。一个副县级调回来,往上偏一,能个正;往下拉一,也可能是个副调。赵守的事,他夫人未必知。因此,程一路在电话里只是糊,却不说明。没有定的事,都只是猜测。说来的后果,是难以想像的。

“那就谢谢一路书记了。”毕天成去后,程一路想,本来依毕天成市委常委、秘书长的份,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。但是,毕天成有毕天成的想法,一来他到南州时间不长;二来,这事先走一下分书记,也符合程序。毕天成是个办事光的人,这从他当秘书长这么长时间看来,他是很有内涵的,也是很会把握分寸的。

毕天成秘书长推门来,看着程一路副书记的样,笑:“程书记正在思呢?”

毕天成说了声好,转要走,又退了回来“程书记啊,我上次跟您汇报的那事…”

“这是有理。也是一新的工作法啊!”毕天成将手中的一份明传递过来“程书记您先看看,然后我再给齐鸣书记看。”

程一路想起来了,上次毕天成曾说过,他老家有个侄,现在是仁义的一个乡镇的书记,想再往上挪一。这事程一路心里一直记着,只是觉得机会还不太好。另外,对这个人,他也还没了解。

省委的考察,每年一次。但这次与往年不同,上就要开始省人大、政府、政协换届了。这次考察,暗地里,其实是对一些领导的重考察,带有很的目的。南州本来可能涉及到的是齐鸣、赵守,当然也可能涉及到程一路和王。现在,赵守突然走了,齐鸣的命运关键是看省里领导。接下来,最与考察相关的人员,就是程一路和王。如果齐鸣真的如愿,能到省里,南州的书记应该是外调;而市长不意外的话,则应是从南州本产生。一个地级市,不可能同时从外面调来书记和市长的,这不利于工作,也不利于当地的培养和成长。南州现在班中,程一路资历算是最老的,虽然年龄并不是最大。王是个新生的力量,有省级老岳父的背景,又有省委办公厅主任的工作经历,也不可小觑。而且,人事上的事,也不能单纯的论资排辈。这里面的变数,绝对是胜过一般的常规。

“这任长哪,哈哈,最适合于搞宣传工作。”老:“我退下来,他正好调过去。他好,思想缜密,是个宣传长的料。”

任怀航主政南州,可以说叫基本平稳过渡了。蒋和川案件引起的一系列震动,也没有上升到更的层次。任怀航走后,齐鸣从省发改委调任南州书记,南州的局势却一下变得更加张了。前任秘书长方良华案件,还有基层的贾红旗事件,都是令人痛也影响极其恶劣的。南州也因此经济开始衰退,以至于现了经济负增长。

“哪里。只不过稍稍真空了一下。”‘真空’是指脑空白的意思。

不过,老长的话却说得在理。南州官场上的们,心里也许都清楚,只是都不说。皇帝的新装,在当今的官场上还是经常上演的。

“啊,我记得。你也跟齐鸣同志汇报下吧。”程一路

程一路,任怀航的确是个有思想并且喜思想的人。记得早些年,程一路曾同别的同志一块讨论过,说中国官场,只有省级以上才能叫有思想和思想,因为他们更多的是决策;而到了地市和县一级,只能叫执行思想了。即使是新的想法,也只能是在执行决策过程中的个人的创新。现在看来,程一路觉得自己从前的看法有些偏颇了。任怀航的思想,不是连这老长也承认了么?

程一路想是这么想,可是这看似平静的面下,波涛已经在形成了。程一路为波涛中的一脉,是无法逍遥于波涛之外的。你永远是别人的假想敌,你躲也躲不了。除非像赵守那样,官场上只有落狗,而没有逍遥人的。

程一路一看,是省委考察组确定到南州行人事考察的通知。带队的是省委组织的常务副长邹学农。他把明传又还给毕天成,说:“请齐鸣书记定吧。再给组织海峰长阅。”

“齐鸣同志在发改委时,我也在发改委。那时,我是副主任,他是长。接着,他就到南州来挂职了。”老长喜理官场人脉,程一路和张宜学只是听着,老长说:“齐鸣后来可是影响很大的,副省长候选人嘛。可是现在…我听说不太好啊!”“这个,哈哈,这个”张宜学打断了老长的话,然后把话题转到了最近正在开展的大讨论上。不料老长又是一通宏论:“大讨论?什么大讨论?我看嘛,这个时候搞大讨论,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!无非是想造势。齐鸣这个人,我总觉得还是虚了哪!”

中午,省委宣传的一位老副长过来了。张宜学特地请了程一路副书记作陪。席间,就谈到任怀航。

“书记哪能真空?要是程书记都真空,下一步我们南州的市政府工作不也就真空了?”毕天成说着,望着程一路。

程一路斜看了下老长,心想,是不是与齐鸣有过节?不然怎么…

站在窗前,程一路到一沉重。城市不比乡村,在乡村上,到了天,万萌发,到是一新生的喜悦。而城市里,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。房还是房,依然冰冷的;街还是街,依然嘈杂的;天天见到的,还是那些人,天天理的,也还是那些事;日也就一天天、一年年地过去了。这让程一路想起有一次他和北京的几个战友喝酒。大家谈到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最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。程一路说对于他,有两段人生最有价值:一段是在队,一段是在刚转业回来的两年。那时,无论如何,了些自己愿意的事,说了些自己想说的话。人生因此充实而富有成就。其余的时光,特别是这些年,虽然也了些事,也说了些话,可是真正有意义的并不多。官场上的事和话,如果采用挤压的方式,认真而严肃地压一压,可能剩下的就只有三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的。泡沫太多,份太多,这样的人生,怎么会有烈的成就意识呢?

秘书长不好当,从秘书长过来的程一路副书记,自然知。因此,潜意识里,他总是倾向和理解秘书长的。

程一路虽然听了他的话中有话,却一笑“心理学上说,人要有真空期。这也是一排空期。除旧布新,推陈新嘛。”

上午的时光,一晃,差不多就要完了。临近下班,程一路接到了赵守夫人的电话,问程书记上次答应的赵守调回南州的事儿。程一路有犯难,在电话里打哈哈应付了过去。

把手放在上,反复地挲着,这是任怀航最能让人想起的形像。这或许也是思想的一表现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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