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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百九十七章绝户猎

二百九十七章 绝hu猎

七两为参,八两为宝,八两以上的人参已是世所罕见,但若是chang出人形,就是宝中之宝,也就是俗称的人参娃娃,人参乃是百草之王,关东的蛮族都称人参为bang槌,习xing也甚为独特,一年生的人参只chang出一个三片掌状的复叶,俗称“三花”,二年生的人参chang有一枚五片掌状复叶,俗称“ba掌”,三年生的人参有两枚掌状复叶,称“二甲子”,四年生的人参有三枚掌状复叶,称为“灯台子”,五年生的人参有四枚掌状复叶,称“四品叶”,六年生的称“五品叶”,六品叶以上就称“bang槌王”了,叶子数也不再增加。

说到底林麒连五两的人参都没见过,更不要说什么人参娃娃了,古老相传,千年的人参就能成jing1,变化成一个娃娃形状,吃了人参娃娃一片rou,就可起死回生,妙用无穷,甚至有的说能成仙,各zhong说法都有,总之一句话,无价之宝,天地奇珍。

林麒也不信呼lun家能有人参娃娃,却抱着一线希望,何况多些人帮忙,总也比他和虎touluan闯的好,就随着呼lun朝他寨子里走去,呼lun的汉语乃是常年来收pi子和山参的老客教的,说的不算太好,却也能让林麒听懂。

呼lun来自一个叫鄂漠辉三姓的女真bu族,族中只有二百多人,族chang叫zuo布库里雍顺,就在附近一带渔猎为生,呼lun到干盆子里来,是找一味叫红景天的草药,红景天补气清肺,益智养心,bu族里本来是准备了许多的,却被一场意外毁了个干净,无奈才出来寻找,好熬水给他的小侄子喝。

有林麒在,什么多大的风雪都可视如无物,毕竟一shen的dao行在这,世间的风雪真奈何不了他和虎tou。有他俩在。呼lun自然也是无事,随着林麒一边朝外面走,一边说着话,等走出了干盆子,天气骤然就清朗了起来,风雪过后,天地都像是被洗了一番,干净透彻,放眼望去一片洁白。

林麒到chang白山也有了一段日子,早也不在为这爽朗景色赞叹。而是好奇问呼lun:“你小侄子得了什么病,竟然让你不要命的也要出来找红景天?”

林麒问到这里。呼lun竟然抽泣起来,dao:“都怪我阿玛,不该打绝hu猎,得罪了山神老爷!”

所谓的绝hu猎,就是打大不打小,打老不打幼,打公不打母。不打有yun在shen的猎物,如果猎到一家子的畜生,要挑出一个健壮的放掉,以保存zhong族得以延续,这是关东猎hu人家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,女真人世代渔猎为生,也世世代代遵循着这些规矩。

但这个规矩却在呼lun的阿玛呼尔哈吉手中破了,说来倒也简单,无非是秋季时节。bu族男子都要出去打猎,攒下足够的食物过冬,呼尔哈吉在鄂漠辉三姓里算是一等一的勇士,带着十几个年轻人进了山,目的是打些个野鹿,狍子,野ji,留着过冬。

半路上走到一chu1树林。就跟两只野猪对上了,两只野猪各个cu壮,披着一shenluan糟糟的黑灰mao,小眼睛通红,鼻孔转动着一鼓一鼓的,ting着两只尖尖的耳朵,咯吱咯吱地磨牙。每一gen獠牙都闪烁着比刀子还锋利的光芒。

山里人都知dao一猪二熊三老虎,说的是这三zhong猛兽,野猪的厉害排第一位,野猪凶猛,喜欢在泥里面打gun,而且还喜欢在树上蹭yangyang,山里松树又多,天气炎热,松树被虫子蛀的地方会产生松油,再经太yang一烤,就变成粘ba呼呼的一沱,野猪在树旁蹭的时候,shen上就粘了一shen的松油,带着松油在泥沙里打gun,久而久之,野猪shen上就披了一层的松油和泥沙,这样的野猪,shen上跟穿了一层铠甲一样,再加上一对獠牙和三四百斤的ti重。熊和老虎gen本拿它没招,刀枪剑戟上去砍都砍不透。

呼尔哈吉本来也不想招惹两tou野猪,对面遇上了,不由得就是大眼瞪小眼,等待着一方忍熬不住的退却。谁也不敢先动弹,生怕被对方认为是挑衅,这两tou野猪倒也不甚cu壮,但大獠牙泛着冷光,还是让人脊梁骨发麻。呼尔哈吉老猎hu认得出这是一对野猪,或许到这偷情来了,却不料碰上了他们。

老猎人都明白怎么个回事,但这次出来的人里面有个年轻人,tou一次跟着出来打猎,沉不住气,从背上摘下了chang弓,就这么个动作,可是坏了事了,左边的野猪发出一声嚎叫,直扑了上来。

那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,就更别说野猪了,搭上羽箭对准野猪就是一箭,其余的都是老猎hu了,轰然一声散开,各个张弓搭箭,年轻人的一箭并未将野猪she1伤,直冲了过来,可把他吓得呆住了,那只公猪疾奔而来,一拱,就将他拱了个仰八叉倒下去,泥土溅起一人多高,接着第二只母猪也冲撞了过来,十几个猎hu一起she1出羽箭,但两只野猪pi太厚,也未造成多大伤害。

事起突然,老猎hu们也有些手足无措,呼尔哈吉是十几人中最勇猛的,眼见那tou公猪拱飞了年轻人,顾不得张弓搭箭,抓起扎枪,飞奔上去一枪就扎住了一只野猪的脖子。他本想按住扎枪制服野猪,但那野猪一甩tou,就碰断了他手中的扎枪,呼尔哈吉怒吼连连抓住半截的扎枪也不松手,与那野猪缠斗起来。

毕竟祖祖辈辈都是打猎的,经过了最初的慌luan,十几个人发力,刀斧齐出,还是将公猪杀翻在地,那tou母猪见势不好,掉tou就窜,呼尔哈吉也顾不得去追,赶jin去看bu落里跟来的年轻人,但他gen本就起不来,双手捂着大tui死声惨叫,血水从他手指feng里往外冒,仔细一看原来是野猪的獠牙把他的大tui豁开了。老猎hushen上都带着金疮药,急忙上药止血。

临来的时候,年轻人的阿玛不断求着呼尔哈吉照顾自家的孩子,呼尔哈吉拍着xiong脯子答应下来的,还说有他在怎么也出不事,却没想到,猎还没打到,年轻人就被野猪挑成了重伤,一怒之下,留下几个人照顾年轻的孩子。自己带着三个猎人去追另一tou母猪,誓要将她杀了。

母猪也受了伤,鲜血liu淌,顺着血迹一路寻去,追出去两里多地,到了一chu1荒坟,ting大个坟包子,靠着山bi,连个碑都没有,里面是一个山dong,母野猪鲜血liu个不停,仍是气势汹汹的堵住山dong,不许他们靠近。

呼尔哈吉一声呼哨,几个人包抄上去,母猪暴怒上来厮杀,却被四人围攻致死,四人也累了一shen臭汗,正大口chuan息之际,山dong中传出嗯嗯呃恩…的叫唤,呼尔哈吉赶过去,就见里面有三只小野猪崽子。

野猪崽子不是刚出生的,看上去有一两个月大了,哼哼的在dong里luan爬,照dao理来说公猪母猪都死翘翘了,这仇也就报得差不多了,山上的规矩是不能杀幼小的动物崽子,但呼尔哈吉正在气tou上,何况还存了一点私心,他家儿子去年娶了叶赫bu的一个女子,今年给他生了个大孙子,虎tou虎脑的,最是招呼尔哈吉喜爱。

女真人的习俗是孩子生下来用狼pi裹住,孩子chang大了勇猛无比,但狼pixing燥,孩子太小烧的慌,禁受不住,小野猪pi就不同了,轻薄柔ruan,又不会太燥,还抗磨,就起了贪心,借着年轻人被挑伤的借口,装作大怒进了山dong,用扎枪扎死了三只小野猪。

呼尔哈吉拎着三只小野猪出了山dong,三个猎hu可就都惊呆了,祖祖辈辈留下的规矩,怎地就能不遵守了?呼尔哈吉也叹气,说自己一时气糊涂了,想着给那年轻人报仇,如今错已经犯下来,再说什么也没用了,何况事出有因,山神老爷未必就会生气,好言跟三个人说了半天的好话。

呼尔哈吉是bu族里数一数二的勇士,往常谁家有个事也热心的很,都受过他的恩惠,谁也不在多嘴,呼尔哈吉心中有愧,不敢在带着这些人打猎,带着三只小野猪,又把两只大野猪也带上,架上受伤的年轻人,带着几个猎hu回了寨子。

此事除了几个猎hu谁也不知dao,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,呼尔哈吉用小野猪pi给大孙子zuo了件pi袍,果然是抗寒,柔ruan,耐磨,心中也是欢喜,却不曾想,才过了一天,呼尔哈吉的大孙子就烧了起来,烧得昏天胡地,吃了退烧的草药也不guan用,呼尔哈吉正急的手足无措的时候,儿媳妇又烧了起来,还开始说起了胡话,竟然指着呼尔哈吉大骂,说他违反了老辈子的规矩,打了绝hu猎…

接着山里的野猪都跟疯了一样,四chu1袭击落单的猎hu,鄂漠辉三姓更是受到了牵连,寨子四周总有野猪shen影出没,但见有落单的就偷袭,搞得人心惶惶,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叶赫bu,叶赫bu也遭到了野猪的攻击,叶赫族chang达尔gen大怒,就来讨要个说法,布库里雍顺却是护住了呼尔哈吉,由此开端,两族很是械斗了两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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