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的浓铬硫酸。他装疯还另有用意,这样他可以住进清华园,动手杀害黑地健吉。精神病院与外界隔绝,最方便不过。事后我才知道,那里是他们的秘密巢穴。”
“我插一句,你是如何发现清华园的?”
“以前去寻找黑地健吉的下落时,在瑞狼的街上闲逛,看到过那家精神病院,于是便想了起来。”
“院长是岩尾议员的弟弟。我原以为岩尾与舟饭暗中勾结,叫弟弟居中得些好处。其实正好相反,弟弟跟舟板是一伙,哥哥反倒是被利用的。”
“对呀,他们杀了黑池健吉,当然木会告诉他妹妹,只是骗她说,健吉暂时在外面避风头。幸子看到报上登的掘墓的消息,以为事情在按预定计划进行。事先告诉过她,顶替的尸体是当作电瓷瓶,用木箱从上歧津运到梁场站的。可是幸子觉得事情有点嚼跷。大概她问过,健吉藏在什么地方,而他们的回答含糊其词,没有说出确切的地点。这样,幸子便决心实地去核实一下。她到发货站上歧津打听,装电瓷瓶的木箱的确已经发出。接着又去墓场查看,墓是被掘开了,但尸体却安然无恙。
于是她进而又去到货站梁场,木箱已经运到了,但她在山脚下草丛中看到的,不是取出尸体后的空木箱,却是装的破瓷片。这时,幸子肯定明白了事情的真相。吊着的尸体不是哥哥健吉的替身,而是健吉本人。”
“你能推理到这一步,真不简单。”田村侃侃地说。
“只要把握事情的关键,便能迎刃而解。”
“关键是知道幸于是黑池健吉的妹妹。”
“对,其余都是后来的事件的推演所致。”
“不过,单凭查证木箱这一点,便推导出她是健吉的妹妹,我却不敢苟同。”
田村嘻嘻哈哈地说“你知道她,恐怕不是自木箱始,也许早就有线索了吧。”
没错,早就有线索了。上崎绘津子常在黑地健吉周围。无论健吉从羽田机场乘日航机逃往名古屋的时候,还是在瑞狼邮局提取现款的时候。可是这些事,他不能告诉田村。
“你为什么要瞒我呢?”
“不是瞒你,实在是那时我刚意识到。”龙雄仍不松口,脸孔红了起来,仿佛内心的隐秘被人看透似的。
“后来你觉得妹妹的处境危殆了,是吗?”
“是的,我想,幸子一定要责问舟扳。他原是被哥哥拖下水,不得已才当了他们一伙的走卒。健吉落到这样的下场,她必然要指责舟报。这样她的处境便发发可危了。我估计舟板对她也会对健吉一样下毒手。果然不出所料,我们闯进医院的时候,她已经被软禁在加铁窗的病室里了。他们大概准备晚上下手。”
“可是,你难道没有发现,在此以前,她已经写信,向专案组自首了吗?”
“那是出人意外的。警官队来的时候,我先吓一跳。不过,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“舟报最后B裁,跳进那浓铬硫酸浴池,大概是给幸子准备的吧。”
“正是。太危险了。要是再晚几个小时,她的结局要同舟板一样了。”
“舟报的下场真是惊心动魄。那一刹那间,实在可惊可怖,教我终生难忘。尽管由于职业关系,凄惨的场面,我还见过不少。”
“然而,山崎就是舟板本人,确乎出人意外,当时我竟愣住了。”
“我也是。在伊势见到的舟板,是他的党羽假粉的。”田村手里的酒杯溢出了一些。
“仔细想来,舟扳英明这个人也够可怜的。”龙雄感慨地说。
“可不是。”田村也有同感。
同田村分手后,龙雄独自在街上信步漫走。穿过银座大街,一直向后面的小巷走去、这一带行人稀少,灯光昏暗。建筑物虽然富丽堂皇,却同郊外一样寂静。
万事到了头。长久以来,仿佛裹挟在一阵旋风里似的。风过以后,感到身上虚飘无力。
明天就要去公司上班。昨天见到了经理。报纸是公布了全案的经过。报道说,首犯自杀,逮捕其同伙八人,其中女子一人。经理说,看过之后,大快人心,”并向龙雄道了辛苦。因为田村在报道中提到了龙雄。
但是在龙雄心里却意犹未足。关野科长可以瞑目了,他的妻子也该心满意足了。
可是龙雄仍感到惆怅,心里不无缺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