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说好了，六三刻，发起突然攻击。”

“我没有妹妹。”

在下了车匆匆朝走来的人群中，他看到了戈莱那壮实的躯。侦探拿证件向检票员晃了晃，便通过了。一站，便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。一个亲的面孔在对着他笑。一张笑的嘴对他说话：

“说话算话。”戈莱假惺惺地笑着肯定。

“我有比她更好的了，库维尔。”拉乌尔叫“那天来的姑娘，你知是谁？不知？嗬！你可不大机灵！…是德-埃勒蒙侯爵的私生女。侯爵真是个迷人的家伙。我们一起在乡间住了两天。我很讨他喜。他把女儿许给我了。你将作我的男傧相。啊！顺便告诉你，他要把你赶门。”

“你认识阿拉伯人吗？”

“当然！一个可怕的家伙。”

戈莱不是轻易就大惊小怪的人。他当了那么久的警察，奇人奇事还见得少吗？不过他还是觉得困惑，似乎说不是什么觉。拉乌尔觉得奇怪：

戈莱脸稍稍一白，低声问：

“我答应你。”

“去哪儿躲呢？”

戈莱没有声。不过拉乌尔注意到一些细微的迹象，如鼻孔直颤，直眨，表明他内心十分激动。他小声问：

“这么说，你有什么情况要告诉我？”

“别说便话…你要什么？”

“那正好。这就不会给她带来厄运了。然后，带着你那些破衣服溜走。”

他开始扯开嗓门，惹得好些行人都驻足观看。

鼻孔和又是一个劲地颤和眨。

“另外，除你以外，还得派五个人。”

“对。”

戈莱久久地打量他。为什么不一块去那酒吧呢？难这是什么招？是变着法害他？

“嗯？”

库维尔吓坏了，赶忙离开。拉乌尔仍留了很久，检查是否散落了什么可疑的东西，又把废纸烧掉，到了四半钟，才又坐汽车走了。到里昂火车站，他打听维希来的快车在哪个站台站，然后便来到人家指示的站台站着。

戈莱仇恨大个保尔，但也同样憎恨这家伙。这家伙昨夜在城堡废墟是那样轻易地捉了他，让他吃了那么多苦，受了那么多屈辱。不过，从另一方面看，这家伙的提议又是多么大的诱惑！缉获大个保尔！…这样一桩功勋会引起多大的轰动！

“什么东西？”

“你来车站接我，就是为了跟我说大个保尔的事？”

“六三刻在那儿见。你们大伙拿着枪冲地下室。我先去。不过当心！别朝一个英国夫帽的好人开枪。那就是我。我装成那模样等你们。另外，安排两个人把守暗门，防止有人逃走。行吗？”

戈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，拖到一边，声音气得发颤，说：

“说下去吧。”

“大个保尔？”

“你要乐意，去就去嘛，老伙计。”拉乌尔说“可你要好好想一想，我来这儿，同你说话，是有要事的。我可不是来自投虎的！老虎要咬人，可没有什么乐趣！”

“蒙特尔，螯虾酒吧。”

“或至少，他可能把你赶门。因此，你不如先提来。给他留一句话，告诉他你妹妹病了。”

？…啊！丽的奥尔加，我不在你那儿，真遗憾…”

“可能不少。”

“谁的事情？”

“让我和克拉拉安宁。”

“怎么样，侦探先生？”

“什么价？”

“我知那地方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？有话快说吧！”

“我也知。他们下到一个地下室。在那儿，可以从一暗门逃跑。”

“说话算话？”

“八天以后？十五天以后？”

于是，他大声补上一句：

“去桥下。除非你更愿意住在我们奥特伊那幢小房车库上。愿意？那么，去吧。快一。尤其当心，别把我岳父家里了。不然我会让人把你关牢房的。”

“今晚。”

“博罗斯里亚工后！”库维尔用责备的气嘀咕“连王后也玩腻了！”

“真走运，”他自我解嘲“她气疯了。唉！我也开始腻烦了，这位陛下。”

“好大的胆！你以为昨夜在废墟，我没觉察是你吗？混！无赖！…再说，你得跟我去警察总署，到那儿把话说清楚。”

“他们每晚聚在一起喝酒。”

“比这好得多，有东西要送给你。”

“他是大个保尔的左右手。”

“我带五个壮小伙来。”

“亲的朋友，怎么啦？我想，您没病吧？我来接您，是想让您兴呀！总之，这还是表明了我的友好和亲吧…”

“天呐？这么说，那帮家伙人不少？”

“逮捕他的机会。”

“我得同你说一个人的事情。”

“三个半法郎。”

“好吧！”戈莱心想“改天再抓这家伙吧…还有那金发克拉拉。”

拉乌尔又详细说清楚：

“正是这样。”

“在哪儿？”

这番话震住了戈莱。他忍住说：

“你憎恨的一个人。你的私敌。一个被你逮住又溜了的家伙。你时时都盼望逮住他。逮住他是你职业的光荣。要我说他的名字吗？”

“怎么，那又如何？”

他听到那边咔嗒一响，丽的奥尔加生了气，把电话挂上了。

“是大个保尔！”拉乌尔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