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视。假如尼古尔先生、格罗内尔先生和勒巴努先生一伙打算离开意大利,途经尼斯回巴黎,我则奉命打电报通知巴黎警察局,告知罗平一伙乘坐×次火车…’”
德珀勒克说完,把亚可布送出门。他关门,上了锁,又划了门闩。来到克拉瑞丝身边,说:
“好了,现在请你听我说,克拉瑞丝…”
这一次,她再也无力抗议了。面对一个如此强大、狡猾、洞察一切、易如反掌地击败所有对手的敌人,她一个孤身女人还能做些什么呢?如果说她刚才还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罗平身上的话,那么此刻她得知他们正在意大利打转转时,还能指望罗平干些什么呢?
直到这会儿,她才终于弄清了为什么自己发到弗兰克林旅馆的三封电报均无回复。原来是德珀勒克在暗中监视着她,逐渐把她孤立起来,把她跟同伴们隔离开,并一步步地把她降服,成为他的俘虏,最终把她引诱到这间屋子里来。
她感到自己极端柔弱无助,只能听凭这个恶棍的摆布了,她无话可说,只能听天由命。
对方则怀着恶毒的满足感,不断地说道:
“听我说,克拉瑞丝。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。现在是中午,最后一趟火车是下午2点48分开,明白吗?如果要我在星期一赶回巴黎,及时救出吉尔贝,这可是最后一班火车了。豪华列车早已满员,因此我必须乘2点48分的火车出发…你说我走还是不走?”
“走。”
“咱们的卧铺票都订好了。跟我一起走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清楚我采取行动的条件吧?”
“都清楚。”
“那么你同意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你愿意做我的妻子?”
“是的。”
噢!多么可怕的回答啊!不幸的女人已经彻底绝望,她回答这些问题时神情显得极度的麻木。她不敢去想自己答应了些什么;让他去吧,让他先把吉尔贝从断头台上救下来,摆脱那日夜折磨着她的血淋淋的噩梦…至于以后,听天由命吧…
他却狂笑起来:
“啊,狡猾的女人!瞧你答应得多么爽快啊…你准备接受一切条件吗?噢,最要紧的是救出吉尔贝,对不对?然后,那个天真的德珀勒克向你送上订婚戒指时,就会被一棍子打回去,就会被嘲弄一番。算了,我看,还是少说空话吧!我不要那空洞的诺言!…我要的是现实,我要你马上就兑现。”
他坐近她身边,明确地说:
“请你听听我的建议…整个事情,现在先做什么,将来再做什么…我要他们做的,或者说我命令他们做的,不是赦免,只是缓期,死刑缓期执行。缓上三四个星期。他们寻找什么借口我不管。只等梅尔奇夫人变成了德珀勒克夫人,只有到了那个时候,我才会去要求彻底赦免,才去真正改变判决。这点你放心,他们会满足我一切要求的。”
“是的…我不反对…”她喃喃地说。
他又笑了起来:
“是的,你不反对。因为这还需要1个月呢…而在这之前,你还可以想出些诡计,还可以指望得到什么人的帮助…比如亚森-罗平先生…”
“我用儿子的头颅发誓…”
“用你儿子的头颅!…我可怜的朋友,为了这颗头,你宁愿上刀山下火海…
…”
“噢,是的!”她浑身颤抖地低声说“为了他,我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灵魂!”
他靠近她,轻轻地说:
“克拉瑞丝。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灵魂…20多年来,我的整个生命都被这种欲火燃烧着。我只钟情你一个女人…你恨我…讨厌我…这些我都不在乎…但你不能摈弃我…要我等到何时?要我再等上1个月?…噢,不,克拉瑞丝,我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长了…”
他放开胆去摸她的手。克拉瑞丝掩饰不住对他的厌恶,他不禁发起火来,大声叫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