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把她们撵走就行了…除非她们先下手为强…马泽鲁夫人就…”
堂路易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马泽鲁夫人后来怎么样了。最猛烈的发作过后,必然引来深沉的睡眠。他几乎立即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,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。早上七点,马泽鲁就叫了一个骑自行车去沙特尔的人帮着办事。
到九点钟,汽车又发动了。
堂路易恢复了冷静。他对马泽鲁说:
“昨夜我说了许多傻话。我并不后悔。不,我有义务尽一切努力救出弗维尔夫人,抓住真正的罪犯。只是,这任务只应该由我一个人去完成。我跟你发誓,我决不会不尽责任的。今晚,我就要叫弗洛朗斯-勒瓦瑟在拘留所过夜。”
“老板,我帮您。”马泽鲁说,声音有点异样。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。你要是碰了她的一根头发,我就打断你的骨头。听明白了吗?”
“明白了,老板。”
“因此,你给我安静待着就是。”
他的火气慢慢又上来了,把车开得飞快。马泽鲁觉得,他仿佛是在跟自己过不去。汽车火流星似的驶过沙特尔、朗布耶、什弗勒兹、凡尔赛。
接着是圣克卢、布洛涅树林…
到了协和广场,汽车往王家花园开。马泽鲁问了一句:
“老板,您不回家看看?”
“不。先忙最紧迫的事:让人告诉玛丽-安娜-弗维尔,罪犯查出来了,让她丢掉那轻生的念头…”
“怎么做呢?…”
“怎么做?我去见警察总监。”
“德斯马利翁先生不在,要下午才回来。”
“那我就会见预审法官。”
“他中午才去法院。现在才十一点。”
“到那儿再说吧。”
马泽鲁没有说错。法院里一个人也没有。
堂路易在附近吃了午饭。马泽鲁去保安局跑了一趟,回来找到他,领他去法院。他的激动、少见的不安没有逃过马泽鲁的眼睛。他问道:
“老板,您打定主意啦?”
“打定了。吃午饭时,我看了报纸。玛丽-安娜-弗维尔第二次自杀被送到医院后,又试图撞墙自杀。医院里没法,只得给她穿上紧身衣,不让她动。可她又绝食。我有义务救她。”
“怎么救?”
“抓获真正的罪犯。我要报告预审法官。而且,今晚,我要把弗洛朗斯-勒瓦瑟交给你们,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。”
“索弗朗呢?”
“索弗朗!晚不了多久的。不过…”
“不过…?”
“不过,我要亲手宰了他,这个土匪!”
“老板!”
“别烦我了!”
附近有些记者,是来打听案情的,认出堂路易来了。他对他们说:
“诸位,你们可以宣布,从今天起,我要为玛丽-安娜-弗维尔辩护,要全力洗清她的罪名,保护她的利益。”
记者们一片哗然。难道使弗维尔夫人被捕的不正是他?收集她一大堆无可否认的罪证的不也是他?
“那些罪证,”他说“我会把它们一个一个否定。玛丽-安娜-弗维尔是奸徒的替死鬼,牺牲品,他们设下最卑鄙的诡计陷害她。我就要把那些奸徒交给司法当局。”
“可是牙印呢?齿痕呢?”
“巧合!前所未见的巧合。不过今日看来,它们是弗维尔夫人无罪的最有力的证明。我只指出一点,玛丽-安娜-弗维尔既然有那么狡猾,谋杀了那么多人,也会同样狡猾,决不会在苹果上留下自己的齿痕。”
“可是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