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。”巴尔内特开玩笑道。
“你讲讲吧。”贝舒恳求道。
“你自认猜不出来?”
“你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。”
“那么,你以后不要因为一些小过失,对我摆出责备的样子,令我不愉快。这使我有时相信自己偏离了正路。行吗?”
“你讲讲吧,巴尔内特。”
“啊!”巴尔内特大声说道“多么迷人的故事啊!尽管我有言在先,贝舒老友,你还是丝毫也不会失望的。我还从来没有遇见过比这案件更引人注目、更意外、更自发、更狡猾、更合人性,同时更难以置信的事了。它是那么简单,却反而让贝舒你这个优秀的警察,足智多谋的探员,眼花缭乱看不清。”
“总之,你讲讲吧,”贝舒生气地说道“装着证券的包,是怎样离开那个房子的?”
“就在你的眼皮底下。难以形容,贝舒!而且,那个包不仅离开了房子,接着又回到房子里!它每天两次离开房子!它每天两次又回来!就在你的眼皮底下,贝舒,你憨厚友善,眼睁睁地看着!整整十天,你对它弯腰,毕恭毕敬。真正十字架的一块碎片出现在你面前!只差一点,你就会下跪!”
“哪里会呢!”贝舒大喊道“这真荒谬,既然全都搜查遍了。”
“全都搜查遍了,贝舒,但是有件东西没有搜查!所有的包裹、纸盒、手袋、衣袋、帽子、罐头和垃圾箱…全都搜查过,但是漏查了那件东西。在边境火车站,旅客的行李物品要接受检查,但是外交邮袋是免检的。因此,你全都检查了,惟独没有检查那件东西!”
“那是什么呀?”贝舒大声问道,迫不及待。
“让你猜一千次也猜不到。”
“你讲吧,真是他妈的!”
“前任部长的公文包!”
贝舒从座椅跳起来。
“嗯?你说什么?巴尔内特!你控告图菲蒙议员?”
“你发疯了!难道我竟敢控告一位议员?首先,一位议员、前任部长,先验地不能怀疑。在所有的议员和前任部长当中——天知道他们有多少!——我认为图菲蒙是最无可怀疑的,尽管他充当了阿兰太太的窝赃者。”
“他于是成了同谋?图菲蒙议员会是同谋吗?”
“不会的。”
“那么,你控告谁?”
“我控告谁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他的公文包。”
巴尔内特庄重而又愉快地解释道:
“一位部长的公文包,贝舒,可是个重要之物。哪里有图菲蒙先生的身影,哪里就有那个公文包。先生和公文包不可分离,彼此互相依存。你不能想象图菲蒙先生不带公文包,你也不能想象公文包不在图菲蒙先生的手里。只是图菲蒙先生有时要把公文包放在他旁边,比如说为了吃饭,或者为了睡觉,或者为了完成日常生活中的某个动作。在那些时候,图菲蒙先生的公文包就独自存在,可能会发生某些事,图菲蒙先生对此不负任何责任。这就是失窃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。”
贝舒看着巴尔内特:“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呀?”
巴尔内特重复道: